坤音最可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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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洋灵〕十八岁 上

高虐,ooc,be
微博同名,搬运一下
可以配合 В комнате цветных пелерин 看,也是这个文的灵感来源……

那座郁郁葱葱的山上,隐隐有哭声。

李洋和李超,是一对竹马。

李超情窦初开,只看见了李洋一个人。

那年李洋刚上大学,犹豫了一年,最终受不住李超的百般告白,顺从了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
成为了一名只喜欢李超的同性恋。

这是他第一次做的,忤逆A女士的事情,虽然是无人知晓的,可在他心里,第一次产生了叛逆的快感。

那年李超十五岁,就知道了喜欢是什么感觉。

两个人躲在公共厕所隔间偷偷亲吻,在“辅导作业”的时候默默牵手,坐在草坪上,共享一只耳机带来的音乐。

第一次亲吻,是李超,蒙住李洋的眼睛,认真的,又谨慎的,轻轻碰上去。

唇与唇之间的碰触,是温热的,颤抖的,带着少年的紧张与欢喜。

那天李洋穿的是白色的衬衫,立领的,衬得他像一个英国古老年代的绅士。

他轻轻地把手抚上李超的头发,嘴唇没有动,任由李超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进来,又盲目地勾他的。

他等了一分钟,好像确定李超不会后悔一样,反客为主,按住了少年的头,极尽缠绵地亲吻他。

那天李超穿的也是白色的衬衫,像一个小王子。

这是他们隐秘的秘密,穿相似的衣服,心照不宣的情侣装,藏匿于阳光之下的,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。

两个人刚恋爱,就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。

太熟悉了。

李洋熟悉少年所有的口味,爱吃糖,偶尔吃辣,吃东西会放醋,喜欢吃海鲜。

除了喜欢吃海鲜这一点,他们两个的口味,天差地别。

但是这不影响他们的相爱,这一点差别反而会让他们更加贴近对方的生活。

李洋的童年,几乎都是和李超,在李超家的大房子里度过的。

那时候A女士和B女士的矛盾还没有这么明晃晃,富太太B女士乐于帮助自己的闺蜜,视李洋为亲儿子。

李洋没有父亲,他是被他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扯大。

他母亲A女士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,集合了大多数现代独立女性的优点。小山村出身的寡妇,带个拖油瓶儿子,自己打下一番事业,成了那个小山村的一个传说。

而李超的母亲B女士,则是小山村的另一个传说。她是传统的家庭女性,满足了山村里女人们对“嫁的好”的所有憧憬。她嫁给了大都市的白领青年,青年下海成了富商,B女士也就从大学生变成了贵太太。

两个女性同出一地,时间并没有磨灭她们的联系,只是让她们的感情,有一点不同。

如果两个孩子足够细腻,就能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潮涌动。

A女士和B女士,是一种依赖关系。

A女士需要向B女士炫耀她在职场的成功,暗示B女士依赖糟糕的出轨丈夫的行为,不如自己自力更生来的高贵。

B女士需要向A女士炫耀她有温暖的家庭,有她的男人为她付账划卡,她只需要坐在沙发上,等佣人伺候,而不需要像A女士那样在职场上拼命厮杀。

李洋是个温柔细腻的人,他成了A女士在不见刀光剑影的职场战争中的后盾,他温柔,绅士,内心柔软,满足A女士对绅士的所有要求——她是个成功的女人,她的儿子也一定要成功。

这也就使李洋早早的体会到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。

在他九岁左右,A女士的事业稍有起色,两个人就已经出现裂隙了。

单亲的孩子难免会敏感一些,对外界的情绪感知更为明显。

他知道,但他不说。

那时候,他只关心摇篮里的新弟弟,软软的,小小的,甜甜的。

一晃眼,软软的肉团子长大了。

锲而不舍又坚定的追求他一年,变成他的男朋友。

“洋哥,我衣服呢我衣服呢。”

少年刚睡醒,毫无防备地露出半个光裸的背,理所当然的支使刚到他屋里来的李洋。

李超听说过男女之事的。

他问过李洋,李洋笑得很温柔:“等小笨蛋十八岁,好不好?”

李洋不想让李超后悔。

十五岁的变数太多了,他二十三岁,他肯定自己喜欢李超。而十五岁,正是心性不定的年龄,他不能把李超一股脑的拖进这条路。

“被窝里呢,我给你捂上了。”李洋背对着他,在柜子里给他翻袜子。

李超在被窝里把衣服穿好,悉悉索索地像个小耗子,赤着脚蹦到李洋背上:“嘿!”

李洋稳稳的接住他:“把袜子穿上。”

李超刚醒,一身的懒骨头,赖着不想动。

李洋把他按到床上坐好,自己单膝跪下给他穿好袜子。

“洋哥,你在跟我求婚吗?”小孩儿笑得特别坏:“我要鸽子蛋才肯嫁的。”

李洋拍他的脚背,没用力,李超太白,一拍就出红印,很吓人:“925银,爱嫁不嫁。”

李超笑着踹他心窝:“拉倒,把你甩了。”

那天有庙会可以逛。

A女士和B女士,很久没回到那个小山村了,仿佛这样,就能剔干净她们身上的那股子乡下味儿。

这是她们身上少有的共同点。

A女士去参加年会,B女士去参加丈夫的生意酒会。两个孩子偷了个闲,偷偷跑到小山村里看庙会。

庙会都是小玩意儿,藤条编的挂饰,孩子吃的糖人,手巧的姑娘们编的五彩线。

人很多,熙熙攘攘。

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。

人群里,他们十指相扣,没人会觉得奇怪,在庙会里,走散很常见,这只是一对很亲密的兄弟。

村里人听说过同性恋,但是他们从没见过,也不会往这上想。

庙会有求签。

李超诚心实意地跪在蒲团上,向神灵许愿,他和李洋一直在一起。

怒茭。

重掷。

怒茭。

再掷。

怒茭。

十五岁的少年,心里敏感多疑。

他紧张地看李洋,眼中充满着想要不同答案的期盼。

李洋不信这种东西。

他摸摸李超的头:“可能是今天手气不好,明天再来试试?”

李超笑了,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弥。

小山村有座很出名的山,叫秀山。传说中,是一个叫秀秀的姑娘,等她的爱人,怎样也等不到,在山上的小河里自尽了,死后幻化成郁郁葱葱的杨树,守护着这个村。

“好漂亮啊。”李超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:“等我八十岁,一定要托人把我葬在这里。”他拉住李洋的手:“和洋哥一个墓穴。”

李洋亲他: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
这里很美。

两个人在这里尽情的亲吻,牵手,拥抱,躲避大城市猜疑的目光。

李超开始了叛逆期。

十六岁,除了李洋的话,谁也不听。

“怎么了?”李洋和他耳鬓厮磨,两个人刚亲吻过,温柔的气息流动在两个人之间。

“很讨厌这个世界。”

中二病少年。

李洋给他把头发梳顺:“怎么这么想?”

“……我爸,真的爱我妈吗?他们两个,越来越奇怪。”

这对夫妻,一周都能零交流。

“她和阿姨说我爸爸总陪她,经常放下生意,很让她苦恼。可我爸好久没和她说话了,她说谎。”

李洋吻过少年的发梢。

B女士和A女士的斗争,已经持续十几年了。

很无聊,也很幼稚。

李超爸爸出轨已经十几年了,身边的女人从没断过,最小的情妇只比李超大三岁,这件事,只有李超不知道。

“可能你爸陪你妈的时候,你不知道呢。别乱想了,作业写了吗?”

“……洋哥。”

“别撒娇。”

“就一本,就一本,剩下五本我自己抄。”

“嗯?”

“写……我自己写……”

李洋敲他的头:“别骗哥哥啊。”

李超趴在桌子上,一身懒骨头地写作业。李洋看他那生不如死的小样儿,笑得不行。

纸包不住火。

“洋哥……”暴雨天,少年穿的很单薄,站在李洋家门口:“我爸……我爸和别的女人……我看到了……我看到了……”

李洋把人搂进怀里,偷偷抱到楼上。

这种事,如果被A女士得知,明天又会拿去刺激B女士。

他把自己的大衬衫给李超换上,把小孩儿整个泡进热水里,搓洗干净,吹干头发,把小孩儿按在被窝里。

“……洋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们做吧。”

李洋把小孩儿抱紧:“睡吧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“我们做吧。”

“不做。”

“做了就不分手。”

“……不做也不分手,睡吧,别瞎想了。”这是李洋第一次跟李超许诺未来,在李超的小世界崩塌了一个角的时候。

第二天醒来,李超礼貌地和A女士打了个招呼,回到自己家了。

A女士坐在沙发上抽烟,她吸女士香烟,细细长长的:“那孩子哪儿都好,太天真可爱了,挺可爱的,和他妈妈很像。”

明褒暗贬,说李超没长脑子,和他那个只知道享受的妈一样。

李洋习惯了A女士这个态度,没接话头,给A女士煮了杯咖啡,加奶不加糖。

那件事给李超的影响,真的很大。

它改变了李超。

那天李洋在巷子里救下一个差点被强暴的女孩儿,把外衣送给了女孩遮蔽身体。

回来后,李洋告诉了李超,他俩那件情侣外套的去向。

李超是个很善良的孩子。

可是那一天,他追问了好多次,洋哥,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的。

李洋深知李超的不安。

他圈住李超,把他整个环在身前,神色郑重:“宝贝,你要知道,我不是叔叔,我和他不一样。”

“我没动过心,我只要你,我属于你。”

这是李洋的酸话,很酸,很俗,却奇妙的软化了李超的不安。

十七岁生日,李超和李洋两个人,在一起,没有回家,也不想回家。

李超的家人,只有李洋。

他偷偷想。

“许个愿,宝贝儿。”

两个人在秀山,支了个帐篷,李洋去学了怎么抓萤火虫,给他抓了满满一罐子。

闪闪发光,一个个光点,围绕着他们两个人。

这是见证他们爱情的第一群观众。

“希望下辈子还和洋哥在一起,希望我能一直是个少年。拜托了。”

李洋笑他:“第一个我还能理解,第二个,你不想变成大人?十八岁,洋哥是会满足你的。”

话里隐藏着对少年总提做这种事的宠溺笑意。

少年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:“那就十八岁吧。”

他吃了蛋糕,还有点不好意思,喝了一点果酒,终于开口:“这样,洋哥就能一直疼我了。”

李洋在帐篷里,细细吻他的眼睛:“你到八十岁,洋哥也疼你。”

两个人把秀山转完了,又去游乐场抓娃娃,李洋花了三百多,才给李超抓了五六个。

李超抱着娃娃,更像小王子了。

两个人做过很多约会的事,为此李超还专门查了约会大全,虽然看电影的时候李超睡着了,虽然坐摩天轮的时候李超只顾着看风景忘了亲吻了,虽然……

很多虽然。

他们和其他情侣没有区别。

除了性别相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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